波本苏打水

一种鸡尾酒🍸

[赤安][柯南] 降于谷安于室(5)


Chapter 5

天公作美大概不是这个夜晚的主题。未卜先知的金属在人能看见成滴的雨水之前,便将弥散在空气中的气体前身转化成了冰凉的薄露,附着其上。

离开时,安室也触到了黑色铁栅栏上的水汽。东都水族馆外湿滑的沥青路被周边的激光、霓虹、警灯还有高处直升机的探照灯,扫射成泛着流动光芒的地域前厅。

不久,降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越下越大。这无疑会给救援善后工作增加不小的难度。但是对于正在围栏与海洋间小路上行走的二人来说,是相当好的掩护。

不远处停着一辆消防车,车的舱门敞开,消防员大概都在忙活。

随即,赤井无声地闪到一棵电线杆后。

安室斜着眼瞟了瞟赤井消失的方向,在消防车车后门处打量了一下便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不到半分钟,安室便换好了一套消防队服。

他拖着宽大肥硕的制服走下车尾坡型的踏板,左手上还提溜着另一套,另一只手则抱着几只衬板。

安室把手上的制服往电线杆后扔去。虽然被抽去了连体衣的几块隔热板,但是沉重的消防服凭借自身质量与重力间非凡的亲密性,划出一道圆弧向后方的男人钻去——就像在欧洲五大足球联赛里也需要凭借运气才能见到的精准绕过防守队员排成的人墙的皮球。

安室把衬板抛进漆黑的海水,转过身看见赤井还不忘把招摇的来复枪残骸竖着藏进宽大的外套里。


赤井的新福特野马是二人伪装成消防员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的。安室觉得这种红白相间的美国车他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去买。

此刻他们正行驶在首都高速11号台场线的彩虹桥末段。

安室非常不习惯这种左驾的进口车。

如果你以为,这是由于一个平时习惯自己开车的司机,一旦调换座位到副驾上接受别人掌控,便会因为左右位置切换而导致的视角差,产生对身旁驾驶员的不信任感——那就大错特错了。安室透把他如坐针毡的原因归结为,危坐于本该是属于日本人驾驶座的右侧而无法双手把握方向盘的感觉。

安室撇过头看向侧面车窗的外,他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想看见左侧人钻进眼角余光的身影。

没有人率先打破这种心照不宣的沉没。他想即使有人率先打破现在这僵局,那也不会是自己。毕竟,他还没有任何理由和这个人真正意义上冰释前嫌。

但是他发现他完全想错了。

“喂!这位FBI!”安室扭头朝赤井喊道,“你车往哪开啊?”

安室发现本应该在都心环状线岔路从眼前消失的滨离宫花园和新桥地区的大厦,现在竟然在眼前呈透视且正在放大的状态。

“你住的地方。”

“怎么,”安室用鼻腔送出一口气,“赤井先生连这都知道。”

“是,”赤井秀一的言语里没有丝毫波澜,听起来与狭小空间内的紧张气氛并不相符,“一个月换一家酒店这种手法也不算新鲜。”

“毕竟嘛,”安室拖长了尾调,“流水不腐。”

赤井没有接话,大概又过了一个通往环线以下的路口,他开口说道,仿佛很试探的:“我可以再多加一个请求吗?”

“哦,”安室把颈椎靠上了与后坠式的跑车坐椅呈锐角的靠背上那高耸的镂空头垫,“什么?”

戴着毛线帽的男子右腿细微的动作率先出卖了他放缓车速的打算。他们正进入丸之内的大手町,这里的繁华安逸和刚刚发生在数公里外的灾难形成对比:“能否在你这里暂待一下,那小鬼他们应该还在水族馆,联系上之后,我再请阿笠博士把我变装的行头送来。”

“穿那个,从停车场走楼梯上去”,赤井补充道,右手离开方向盘从驾驶室中间的空当,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座上的制服和安全帽,“不会被拍到。”


安室透怎么也不会料到,有一天他会和赤井秀一在一个本该是舒适、华美、暧昧的代名词的非公共空间相处。东京丸之内雅诗阁(Ascott)服务公寓与承担全国安保任务的警察厅或是任何一家政府机构都距离不远,但却像是东京的第二块绿洲——至少安室这么想,毕竟为首的绿洲毫无疑问是步行可达的皇居。安室最近3年的搬家之旅中有6次入住这里,即使东京的5花酒店都被他问候过,也仅有雅诗阁和文华稍有家的感觉。

安室住的是单卧室公寓,面积将近百平但门市价格却只要每晚400多美金,这在千代田已经是相当划算的买卖,更何况他可以拿到长租住客的大幅优惠。

公寓的客厅和餐厅被合并在一起以节省空间,安室正坐在双人西餐桌的一头,双腿回收于被米色布料包裹的餐椅坐垫之下,正用笔记本电脑敲打什么。

赤井想那应该是工作报告,亚洲官僚的最爱。此时赤井从主卧的浴室走出来,把衣服装进从衣帽间门后挂钩上取下的白底印花的洗衣袋里。

褐黄色的餐边柜上方的耀眼顶灯开着,将安室本就乱糟糟的金发炙烤起了飞舞的细丝。安室的感官正跟随于荧幕上闪烁的光标还有和十指间清脆简短的键程,若有若无地忽略了厨房里冰箱门开关的声音。

“安室”,赤井坐在客厅的浅褐色布艺沙发里,腰后有着一个靠枕,身体左侧还挤压着另一个。

赤井上一次这么称呼他还是在两个月前在工藤家打的那通电话里。安室的感官被拉回来,很郑重地抬起头,凝视着对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一声呼唤如此重视和专注。大概是因为,他不想再往前追溯了,他不想回忆起再上一次赤井如此称呼自己时是个什么境遇。

赤井也看着他,然后淡淡地,很认真地开口:“你很有钱啊。”

“托你的福,”安室没有想到对方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自然也不讲客气,“我还要去咖啡店打工。”

赤井不禁笑了。但这可把安室弄得严肃了起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从容应对任何样的对方,但唯独这样的,他不接受,也接受不了。在他心里,赤井秀一向来是一个完全站在他对立面的,与他相生相克的另一个磁极。

“看来你自己贴钱做事的传言不假,”赤井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然后悠悠地说,仿佛并不是在说给谁听,“有信托基金还真叫人羡慕。”

安室能感受到自己因劳累而酸涩的眼睛正在因为上下眼皮的压缩变得更加酸涩,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过度震惊而久睁的双眼正在蓄积潺潺从泪腺分泌的体液,而它们最后又将汇集到他的外眼角。

“不要摆出这幅样子嘛,”赤井左手的香烟已经挂起来小半截灰黑相错的残渣,茶几上没有烟灰缸,他伸手抽出皮质纸盒中的一张纸巾,按熄灭了那个刚刚还明明灭灭的红点,“Zero.”

“你…”安室眨眨眼,他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

赤井带着他的秘密开始走近他,趾高气昂地。这让安室觉得动弹不得,他开始感受到由于刚才沉湎于工作而被忽略的头皮已被大功率的灯泡和自己毛孔里散发的热度加温到略带生疼。

“我说过,想找机会和你聊一聊。”走到桌前的男子正穿着自己衣柜里的崭新衣物,安室这才注意到他大概已经洗过澡。弹力棉制作的深蓝色运动衫被对方的胸膛撑起,向上,从那对高挺的斜方肌一直绵延到肩头。


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不是震动,是电话铃。

赤井注意到这部黑色的设备并不是之前在波洛咖啡店见过的那一只,仅靠外观设计无法辨识品牌。

安室用左手撩起手机的底面,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与视线垂直的物体下端。他在端详什么。从赤井的方向俯视看过去,视线死角里的屏幕自然是看不见,但他注意到液晶屏发出的光谱里的各种其它颜色大概都被折射掉了,只剩下最伤害视力的蓝光正映射在安室夜空色的瞳孔里,像是外太空某对被暗物质笼罩而发出蔚蓝光芒的孪生天体。

安室起身走向在走廊,直到进入卧室才按下接通按钮。

赤井隐约听到只言片语。例如他用焦躁的声音说了,“请等一等”、“我明天就回去述职”。

然后对方好像挂断了,安室随即又拨出了一个号码。那部手机没有开静音,连拨号按键音都让赤井可以听见——是很短的一串号码,大概只有7位数。

很快就被接通,安室在卧室里回归了公务员该有的客套和恭敬:“我是降谷零,请接内阁官房。”

又有几个词从房里偷偷窜出,比如“权限受限”、“那外务省呢?”。

然后里面沉没了一会儿,赤井从走廊的另一端稍稍扁头,只能看见安室半个背影。他双臂抱在胸前,所以隆起的背脊上部将单薄的白色T恤推离了腰际,在腰带的和衣服尾端形成一个正对着地毯然后延伸向皮肤的摆。赤井眯起右眼,用另一只主视眼探看着房间里金发青年的腰部——本来多少应该随着主人身体的移动,或至少是动脉的律动而微微摇晃的下摆,岿然不动。

里面的人一直在听着什么,但没有回应。然后赤井发现那人转过了身子,抬脚走向外面,于是自己也回收好了狙击时的表情。

“摩天轮的事件晚上被抄上小纸条呈送给了首相先生,”安室的没有看向对面的人,“我被停职了。”

TBC

没什么图好放,来个开房房间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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